Juvenile Hormones: Guiding the Lives of Insects
背景
在昆虫中保幼激素是一种独特的倍半萜类激素,可调节昆虫变态和昆虫繁殖。昆虫的发育模式因种类而异,通常可分为以下几类:1.无变态发育:这种模式下,昆虫从幼体到成体的形态变化不大,例如一些原始昆虫。2.半变态发育:昆虫经历前若虫期、若虫期和成虫期三个阶段,形态逐渐接近成虫,例如蝗虫和蟑螂。3.完全变态发育:这类昆虫经历幼虫期、蛹期,最终羽化为成虫,幼虫和成虫之间形态差异显著,如蝴蝶和甲虫。4.介于完全变态与不完全变态之间的特殊发育:例如白蚁,其发育过程包括幼虫期、前蛹期或蛹期,最后变为成虫,具有一定的独特性。而在这些昆虫的发育和繁殖中,保幼激素发挥着很重要的功能,现在已经发现的保幼激素有8种,人工合成的有3种。
- 过去和现在对保幼激素功能的见解
早在1934年,VincentB. Wigglesworth通过对吸血接吻虫的研究,首次证明若虫血淋巴中循环存在一种激素,可以防止变态。通过一系列联体共生实验,Wigglesworth发现,若虫头部区域释放出一种抑制变态的激素。1940年,他通过将各种器官植入喂食的断头四龄若虫中,证明只有corpus allatum分泌“抑制激素”,此时,他将这种抑制变态的激素命名为“保幼激素”。1959年,Williams从冰冻的天蚕腹部提取保幼激素,因为这种蚕蛹的脂肪体中含有类胡萝卜素,提取物呈黄色,所以他当时称其为“黄金油”。1967年,Röller等人对这种“黄金油”中的保幼激素进行了化学测定。并鉴定出JH I。随后又从天蚕蛾蛹中鉴定出JH Ⅱ(仅存在于鳞翅目中),JHIII、JH0和4-甲基-JHI从鳞翅目烟草天蛾中提取出来,JHB3在果蝇中发现,JHSB3在臭虫中发现,甲基法尼酯(MF)是甲壳动物的保幼激素。
1986年TomWilson用含有高浓度JH类似物JHA的饮食饲养果蝇幼虫,产生了一种突变体,其对JH的抵抗力比亲本野生型高约100倍,他们将其命名为Methoprene(Met),2007年Konopova和Jindra表明通过RNAi抑制Met表达,导致总共7龄幼虫期的幼虫在五龄或六龄后过早化蛹。并且蛹很小,无论是喂食JHA还是JHIII都不能有效地使Met RNAi的面粉甲虫蛹延迟形成。因此,他们认为Met是JH的受体。此外Gce也是JH的受体之一。Met27和gce2.5k共突变体使果蝇2龄幼虫的脂肪体中Kr-h1表达降低,说明Kr-h1是JH的下游。蜕皮激素20E作为昆虫生长发育的另一个重要激素,其与JH共同调控昆虫的生长发育,Broad和E93分别作为昆虫若虫/蛹期和成虫期的调控因子,JH和20E在不同的阶段对这两个调控因子发挥不同的功能。
在桑蚕中,Ast神经元会释放AST-C来抑制CA中JH生物合成。交替神经元释放AT,作用于其同源受体,刺激贲门体中sNPF的产生。sNPF作用于两个sNPF受体BNGR-A10和BNGR-A11,抑制JH生物合成的信号转导。在果蝇中,AST-C作用于环腺内的CA受体,抑制MF、JHIII和JHB3生物合成。气管上腺内的Inka细胞释放的ETH与ETH受体相互作用,刺激MF、JHIII和JHB3生物合成。MF和JHIII(可能还有JHB3)与其受体Met/Gce结合,激活转录因子Kr-h1,其功能是抑制前胸腺中的蜕皮激素生物合成。果蝇大脑中的IPC会分泌Dilps作用于CA分泌JH,JH可作用于中肠分泌NPF,NPF又作用于IPC,形成脑-肠环路。
- 保幼激素与发育
对大多数生物来说,遗传物质的传递是通过有性繁殖来实现的,但这通常需要经历一段从青少年到成年期的过渡从而达到性成熟。不管是哺乳动物还是昆虫,都要经历激素信号调节这一复杂的过程。性成熟相关的神经激素调控通路,在哺乳动物里被命名为HPG轴,在果蝇里被称为促胸腺激素-前胸腺轴。神经激素轴在昆虫发育中的作用仍不清楚。在昆虫的神经激素中,保幼激素是非常重要的一个分子,在昆虫的多种发育和生理过程中起到关键性的调控作用。尽管不完全变态发育和完全变态发育的昆虫有着不同的发育模式,但保幼激素在昆虫中发挥着高度保守的生物学功能。
果蝇环腺(RG)是协调主要发育转变的控制中心。它是一个复合器官,由PG、CA和CC组成,每个器官合成和分泌不同的激素。使用细胞死亡基因grim杀死产生JH的CA细胞。这些化蛹(CAX)幼虫在化蛹时较小,在头部外翻时死亡。即不影响果蝇正常化蛹,但影响幼虫体型以及导致蛹期死亡。Met、Kr-h1这些JH的下游靶点都在PG中有很高的表达,以及在PG中敲低JH受体的表达,Kr-h1的表达也明显被抑制。说明JH通过其受体,作用在PG,启动Kr-h1的表达。JH通过Kr-h1抑制PG中的蜕皮激素生物合成来防止果蝇羽化。
JH通过调节BR表达来调节蛹的发育和蛹-成虫转化,转录因子E93是促进半变态昆虫成虫变态的关键决定因子,E93也是全变态果蝇成体分化所必需的。JH通过直接抑制Kr-h1依赖的E93基因来阻止早熟的幼虫-成虫变态
雄性附属腺细胞(AG)在羽化后立即开始进行内循环,内循环细胞可以现>200,000C(染色质值)的倍性,基因组DNA含量的增加允许更高的基因组输出,这可以促进非常大的细胞的构建或增强大分子分泌。AG的主要细胞DNA合成的高峰期和JH表达量具有同步性,在AG里敲低JH合成的关键酶,会抑制AG主要细胞的DNA合成,以及影响AG腺体大小,AG腺体大小与DNA倍数正相关,以及影响生殖能力。JH增加Or47b的敏感性,这会介导与年龄相关的求偶增强行为。JH促进昆虫的卵黄发生和产卵,Met,Gce的突变体果蝇排卵不足和卵子形状发生异常,其也是通过Kr-h1调控的。
跳蚁可以在成年后改变等级。当蚁后死亡或被移出蜂群时,工蚁进入决斗比赛,直到少数成为可繁殖个体。该个体称为Gamergate,其放弃了worker任务,例如觅食,但表现出产蛋,并对worker表现出主导行为。这种行为转变伴随着5倍的寿命延长、大脑基因表达和细胞组成的重新配置以及神经激素的变化。Kr-h1在工蚁和蚁后的成熟过程中都是表达升高的,这提示Kr-h1的表达水平可能是在个体的社会等级建立过程中上调。Kr-h1响应JH3和20E结合并调节worker细胞和Gamergate中的不同靶基因。在worker基因中,Kr-h1抑制通常在Gamergate中以较高水平表达的基因,而在Gamergate中,它抑制worker基因偏向基因。
- 保幼激素与行为
JH在本能行为中,例如果蝇求偶,学习记忆以及性别二态性行为中发挥着很重要的功能。
果蝇的睡眠模式呈现性别二态性,雄性白天睡眠量高于雌性。JHAMT过表达扩大性别差异,功能缺失则增大雌性睡眠量、降低雄性睡眠质量,可通过JHA部分恢复。Gce缺失突变体表现性别二态性睡眠,JHA无法挽救,而met突变体未显现二态性,但高浓度JHA可诱导,表明Gce是JH信号通路的关键受体。JH-GCE信号通过调控fru和dsx等性别决定基因,维持雄性和雌性特异性睡眠模式,协同调节睡眠性别二态性。
α1/β1 KCs的自发活动及成熟对果蝇学习与记忆至关重要,其成年早期的高活性是建立成熟学习回路的关键。其活性随年龄下降,学习能力增强,这由JH信号通路调控。敲低JH受体Met和Gce会阻断α1/β1的活性下降,表明JH在敏感期通过调控α1/β1活性促进学习成熟。ETH-JH激素级联在求偶长期记忆(LTM)中起关键作用。在CA中敲低ETHR,ETH-JH信号的干扰导致LTM缺陷,Met的敲低足以导致LTM缺陷,而Gce基因的敲低不会显著影响记忆表现。
JH通过Met受体调控果蝇雌性交配行为和吸引力。缺乏JH的雌性吸引力降低,与性信息素(CHC)表达谱变化相关,尤其是C25和C27减少。JHM可恢复C27合成。Met突变体雌性吸引力较高,与C27增加有关,而CAX雌性吸引力降低则因C27和C29减少。蜕皮触发激素(ETH)通过调节幼体激素(JH)影响果蝇的求偶行为。多巴胺神经元是JH信号的关键靶点。在这些神经元中,沉默JH受体Met或Gce均会显著损害记忆,但不会影响求爱行为强度;单独敲低一种受体不会导致记忆缺陷,表明两者具有功能补偿性。
在其他昆虫中,无论是在黑蚁蚁后行为和生殖特征中,在蚂蚁和大黄蜂的等级制度和生殖行为中,还是在蝗虫中调控聚集行为中都发挥着不可或缺的功能。
本次journal club的 slides 见附件pdf:
by 李小龙、邢丽敏、王蓉